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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了

【旭润】与何人说(二)

自润玉借养伤为由,不问朝堂政事已有数月。璇玑宫冷清,旭凤原本是常客,近来却忙得分身乏术不常来了,倒是彦佑出入得愈加频繁。 

旭凤也是恼火,平了外患,内忧却不断。朝廷祸乱频出,他本不爱管这些,不想又接连收到密报,事关润玉。旭凤亲力亲为,桩桩件件逐一查实,最后的矛头竟然都指向了润玉,他收买人心,扩充党羽,招兵买马,暗谋大局。旭凤不愿相信,可诸般事实又是他亲自查出来的,由不得他不信,但他心里仍有疑惑。

璇玑宫里,润玉独自下棋。旭凤来找润玉,好言好语的相劝提点了一番,润玉很是平和,既不辩解,也不回应,又低头看棋盘道,“这残局,难解。”

“兄长,你怎么了?”旭凤觉得润玉明里暗里好像变了个人,可一个人的秉性作为,又怎会说变就变了呢?旭凤又问,“可是我不在的那段时间,发生了什么事?”

润玉抬起头看旭凤,心中思虑,是发生了很多事,一言难尽,可对于你,我该如何说起?说你那高高在上的母后杀死了我的母亲,什么江南水寇都是胡扯的罪名,将我母族赶尽杀绝一个不留才是真,而父皇又默许了这一切。此仇不报,数百亡魂无以超脱,我该如何告诉你,我已身负的这血海深仇。润玉放下棋子,终是什么也没说,摇了摇头,“没什么。”

“你不想说就算了。”旭凤还是觉得润玉有事隐瞒,可他不愿说,也不能为难他,想了想,又道,“兄长,以后别再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了,我什么都可以让给你。”

“你又怎知我想要什么?”润玉动了下嘴角,露出一丝笑意,有些无奈。

“什么都行。”旭凤答得毫不犹豫。他与润玉对坐桌前,看了看棋局,执一子落于棋盘上。


近日总是朦胧淡月,白日里也是天色惨淡,像极了旭凤的心情,多日前他对润玉的劝诫和承诺丝毫没有作用。润玉仍是设局谋划,旭凤只好暗中斡旋,终于这日,旭凤忍无可忍,拿着收到的密折和名册又去了璇玑宫。

润玉见旭凤来,亲自沏了壶君山银叶,瞧了眼被他甩在桌案上的折子,里面是些官员的名字,心下了然,便知旭凤所为何来。

“与朝中重臣结党营私,与地方官员暗中勾结,兄长可有话说?”

“你都查到了,还要我说什么?” 润玉态度仍是平和。

旭凤却急了,“你做那些事,若有一件被父皇母后知晓,后果不堪设想,你明不明白!”

其实旭凤说什么都好,只是别提父皇母后,这一说,便触了润玉的逆鳞。

润玉蹙眉,冷言道,“三省六部多有更迭,官称实职多是分离,朝廷内外大批官员无所事事,这些,他们都处理过吗?”

“可你用人唯亲,这就是把柄,若是落到有心之人手里再拿去做文章,你又该如何收场?”

“我用人唯贤,这此间黑白,难道二殿没查明白吗?”

“润玉!”旭凤不悦,你该知道我担心的是你,何必如此对话。

“罢了,今日话不投机,还是喝茶吧。”润玉拿起茶壶,为旭凤斟了一杯,这茶,满得快要溢出来了。

旭凤看得明白,茶满送客,润玉这是赶自己走呢,顿时气上心头,转身就走。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了,回身来到桌案前,抓起密折和名册扔到了宫灯里。看着这两个所谓的把柄被烧成灰烬,旭凤心里踏实了一点,然后气呼呼的走了。

润玉端起那杯茶,一饮而尽,真苦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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